顾瑾妤现在一听见敲门声就觉得没有什么好事,“我感觉可能是顾财那帮人来了!”
“也不是第一次来了,你慌什么,做了什么亏心事?”
霍骁寻摸着,吃了一口土豆泥。
那股辛辣的感觉,又冲上味蕾,带着点酸味儿,让人胃口大开,恨不得多吃两口饭。
“这个菜若是冬天吃,那应当是别有一番滋味的。”
“都什么时候了,你还顾忌着吃?”她起身就拿了一把菜刀,听着敲门的声音越发杂乱起来,似乎不是一个人在敲门。
她端起碗来,一口干了汤,风风火火就出去了,有种送死去的壮阔:“我去开门了,要是有什么事儿,你记得救我。”
霍骁察觉出顾瑾妤有点不对劲,不自觉就想起了她那天晚归,说是被李品拙带去了。
具体发生了什么,她可没有跟自己说。
霍骁正准备出去,忽然想起来,若是顾财的话,自己看不见,到时候打起来麻烦。
就在他寻到了一把砍柴刀,提着出去的时候,顾瑾妤把门开了。
门外,痛哭的刘婶儿跟着急的赵大爷,看见举着刀一脸凶神恶煞龇牙咧嘴的顾瑾妤,都是一个怔愣。
气氛,忽然就变得十分的怪异。
顾瑾妤举着菜刀放下也不是,扔了也不是。
支支吾吾的,终于憋出来一句:“你们来找我这是……嘿嘿,”赶紧将菜刀藏在身后,“做什么?”
刚把菜刀藏身后,就感觉菜刀似乎是碰到了什么东西。
顾瑾妤看着赵大爷跟刘婶儿怔愣之中还带了些惊讶,正朝着自己身后看。
她也忍不住看过去,霍骁提着砍柴刀站在自己身后呢。
顾瑾妤:“……”
将菜刀塞给霍骁,她解释:“来的是赵大爷,还有刘婶儿,是新搬来小桥村的一家。”
刘婶儿慌道:“是的,我当家的是毛定山。”
顾瑾妤感觉怪怪的,介绍就介绍,为什么要说她当家的名字?
霍骁只是淡淡应了一声,“你们有何事?”
话音一落,刘婶儿‘噗通’下跪。
身手拉住顾瑾妤的脚腕,对着还没有反应过来的顾瑾妤狠狠磕头:
“救救我家绒绒吧,之前是我有眼无珠,错怪了好人。我家绒绒醒来说了,是你的药起了作用。别人说什么不算,只有病人感觉到的才是真的。”
顾瑾妤去搀扶她,可是她不起,还跪着往后推了两步,抬起手狠狠扇了三下脸:
“都怪我眼瞎,还打了你一耳光。这事儿换谁都要心寒,我自愿给你打骂解气,只求你救救我家绒绒,我愿意用我自己的命换我家绒绒!”
看着跪在地上,甘愿为自己女儿不要性命跟颜面的刘婶儿。
顾瑾妤不知怎么就想起来了李品拙。
都是做母亲的,一个把女儿当做心肝,一个把女儿当做摇钱树。
“起来吧,我随你。当时若不是你们拦着我,我也是想要救你家姑娘的。”
她走过去将人给搀扶起来,眼看着刘婶儿哭的眼睛都肿了,当真是爱女心切。
赵大爷感慨道:“顾丫头受了这么多的委屈,还是愿意伸出援手,可见传言不真。且那些传言,都是那喜欢说三道四的李巧莲传出来了,就更不好信了。”
“你们等我去拿医药箱。”她转身去拉霍骁的衣服,将人一起拉近屋子。
提起放在自己床边的药箱,走到正屋门口:“霍骁,我再出去一趟。这一趟,说不定能够不费银子,请刘婶儿家帮忙打造小吃车呢。”
“你被刘婶儿打了?”他忽然道。
顾瑾妤没有想到他会这么问,摸了摸脸还有些疼:
“我之前名声太差了,大家都不相信我。不过,日久见人心。我也不能将求医的人拒之门外。今日我帮别人,他日我有困难,旁人也会勉力帮我。”
霍骁倒也没有说什么,只说了声“去吧”。
顾瑾妤跟着出去,将门给带上之后,霍骁大白天的用信号找了来了长言。
“主子,你让我去找茱萸叶还有五味子?”
长言一脸懵圈的抠着头,捏着手里的那一片叶子,“这东西上哪儿有,还有,五味子又是何物?”
霍骁:“那就找茱萸叶,还有,要是看见蛇,也抓几条来。”
长言一个暗卫,默默背起了小背篓:“主子你这是要做什么?”
院子里面荒芜空荡,偶尔能够听见墙角的笼子里面,顾瑾妤买回来的母鸡在叫唤。
阳光将霍骁的影子拉长,少年郎薄唇微抿。
看不清什么表情,只听他淡淡道:“赌一把。”
顶着偏西的日头,顾瑾妤先到了刘婶儿家。
这会儿,毛大叔已经请来了王大夫。
她还没有进门,就听见王大夫嚷嚷:“昏倒了啊,脉象虚弱,是体力不支,要么给她吃人参吊住精神,要么,给她吃点好的。不过眼下,还是喝点甜水提提力气。”
顾瑾妤在外面听见,又是火冒三丈。
庸医,敢不敢在恶心人一点!
此刻,大家伙又来了,挤在正屋门口看热闹。
看见顾瑾妤挤了进来,又是一脸看好戏的样子。
“真是是打都打不退的,还赶着上门来,是不是贱啊?”
“毛大叔,顾瑾妤又来害你女儿了!”
毛定山刚端着碗要喂给毛绒绒,抬头就看见顾瑾妤过来。
他之前听了那些邻居们说的话,现在对顾瑾妤的印象更是好不到哪里去:“你来做什么,还不赶紧离开!”
“是刘婶儿请我来给你闺女治病的,你不能给她喝糖水,不然会让她病情加重的。”顾瑾妤就放下了医药箱。
王大夫皱眉冷哼了一声:“不能?你懂什么就敢这么说,黄毛丫头,你这是盼着别人赶紧死呢吧?”
毛大叔更是不相信,“绒绒她娘怎么可能会去请你这样的人,我家绒绒的这病,多少大夫看了都束手无策,现在让王大夫来他才敢帮着治疗,你凭什么夸下海口!”
“就是啊顾瑾妤,你的心也太黑了,人家跟你无冤无仇,你三番两次来害人家啊?”
“王大夫这样的老大夫都诚恳的不敢保证说治好,你就来说三道四。刚才是没有被打够,现在又厚着脸皮来了吗?”
“她那个药箱看着就奇怪,里面的那些药也是奇奇怪怪,我看之前还洒了一些花花绿绿的药丸,一看就像是毒药!”
这些无知的百姓,言语一个比一个还刻薄愚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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