长公主看见镇北王来的那一刹那,脸上翻滚如洪浪的波涛,平复了下去。
她哭着转过脸去,昏黄的烛火下,一张疤痕狰狞的脸,显得无比的怪异。
半天,不见镇北王如同之前那样走上前来问她。
倒是听见翻箱倒柜的声音。
长公主转过头去,就看见了镇北王拿着一封信在烛火下,眉头紧皱。
“你做什么?”
高高在上刻在了骨子里面,已经不容易改变了。
才说话,就是居高临下的质问。
镇北王捏着信封的手在颤抖。
闭了闭眼,将信封捏成了一团,重重的砸在长公主的脸上:“贱货!”
试问,哪个男人能忍受妻子不跟自己同床便罢了,还日日把情夫挂在嘴边?
长公主被砸懵了。
小纸团从脸上掉了下去,落在了脚尖,她刚弯腰想要伸手去捡。
衣领就被抓住!
男人手重,一巴掌,直接把她打得掉在了床上:“贱货!你怎么会这么卑贱!我对你不好吗?我缺你吃穿了?你知不知道,你生病的时候我忧心如焚!我倾尽一切的救你!结果你呢!”
镇北王掐着长公主纤细的脖子,左右开弓地在她脸上狂扇。
打得长公主叫都叫不出一声来。
“贱货!你已经嫁给我,成日端着公主的架子,你知不知,我有多痛恨你这一张脸!成日张口是霍骁,闭口也是霍骁,我现在就写奏折,叫皇帝许你我和离,叫你好嫁给霍骁去!”
最后的一巴掌,直接将长公主打的撞在了床栏上。
如意她们进来的时候,长公主满脸失血,奄奄一息。
镇北王出了院子,直接去书房,写了奏章,要跟长公主和离!
除此之外,还吩咐管家:“去,准备好一切,找个良辰吉日,迎娶表小姐入府为正妃!”
管家颤抖地跪下:“王爷,您跟长公主还未和离,现在就如此准备不太好。还是……改为侧妃之礼,将来若是能,再抬为正妃也无不可!”
“你在质疑本王?”愤怒之下的男人,根本没有一丁点理智可言。
管家不敢多说,连忙就下去了。
长公主捂着自己的半张脸,听说镇北王要准备娶殷宁娇为正妃。
气得一把转头就扭打身边的婢女。
“他们一定是故意的,唐肃宴是想要狠狠地打我的脸!我还没死,还没有跟他和离,他居然就说要娶那个贱人为正妃!”
她浑身绷紧,嘴唇都气得发紫。
眼睛直愣愣地看着地上,那一团信纸已经不见。
“如意,准备进宫!我要进宫!”
-
长公主先去御书房,但是被告知皇帝找三王跟二王有急事,所以就没有接见她。
她转头,又去找了皇后。
看着长公主被打得血肉模糊的脸,皇后也动怒了:“他为何打你?”
皇后在皇宫,但是对长公主的事情也是有所耳闻的。
见长公主不说话,皇后直接把镇北王还有殷宁娇召进皇宫之中来。
殷宁娇赶在镇北王之前,跪在皇后的身边哭诉:“都是宁娇不对,看见了长公主写给雍王的信,长公主就拿宁娇出气。”
她抬起头,脸上的痕迹分外明显:“王爷知道了之后,就去找长公主说情……”
“贱人胡说!母后,我没有什么写给霍骁的信!”
皇后眯起眼眸,仔细地打量着长公主。
镇北王大步上前,跪在皇后跟前:“长公主,我问你,你与我成婚半年有余,你现在还是处子,不让我碰,为霍骁留身,是也不是?第二,你打落宁娇的胎,不许她医治,害得她差一点死在路上,是也不是?第三,今日宁娇给你做吃的关心你,你当着上上下下的奴才面打她,将她打成这样,是也不是!”
镇北王快刀斩乱麻,呈上书信:“皇后娘娘,这是长公主写给霍骁的信,上面的字迹,跟长公主的一样,臣不知还要如何说。”
“母后,我没有!”长公主真是不知应该怎么辩驳了。
那信,她没有写过啊!
皇后抬手打住她的话,粗粗地看了一眼。
最后,只能失望地朝着长公主看去:“你们真是太胡闹了!”
此刻,殷宁娇平静无比,已经在哭,就连眼底的神色,都没有松懈半分!
长公主愣了愣,接过来看着里面亲亲切切的思念情话,气得大叫:“我没有!”
镇北王已经懒得听长公主多言了:“长公主之前模糊了一段记忆,想来,是那时候写的,现在又说没有。”
“我真的没有,我写过还是没写过,我不知道吗!”长公主拉不下脸去哭去求去解释。
皇后听得也心烦起来:“你要和离的话,得跟陛下去说。但是,本宫不会同意你们和离。你将长公主打成了这种样子,还想要和离?”
“成婚半年有余,长公主对霍骁心心念念,绝不跟臣圆房。这对哪个男人来说,都是莫大侮辱。还不让臣的子嗣活,如此狠心,就算是告陛下那,臣也有道理。”
镇北王是有些本事的,不然不可能这么硬气。
他站起来,朝着皇后拜了拜:“臣这就去找陛下,不妨碍长公主对霍骁的爱慕思念。”
他拉起殷宁娇的那一刻,就连皇后都知道,长公主输的彻底。
“母后……我该怎么办……那信不是我写的!”
“蠢货!”皇后这些日子,过的也不是很好。
皇帝身边多了不少的美人,搅弄的她不得安枕。
她现在也人老珠黄了,还要被皇帝当做枪使。
家族之中,沈家虎视眈眈,随时想着送貌美如花的女子进来。
美其名曰帮衬她,其实就是想要等到有子嗣之后,巩固沈家权势,好让她真的成为沈家的傀儡。
这一刻,皇后只觉得自己累到了极点。
“你为何这样不让本宫省心?”
皇后摸着长公主的脸,眉眼之中的威严,都成了疲惫:“你太子哥哥已经没了,我不指望你能为我做什么。让你嫁给镇北王,一是镇北王的权势在旁支之中巨大。另外,是他真的喜欢你。你何苦把这么好的棋,走成这样?”
长公主抽泣的开口:“儿臣没有弄掉殷宁娇的胎,是她自己摔倒的。那些信,也不是儿臣写的。”
皇后闭了闭眼:“那你不让殷宁娇治病,不跟镇北王圆房,当着许多人的面打骂殷宁娇,是真的了?”
长公主抬头反驳:“是那殷宁娇故意的,她故意弄掉了孩子,害我。不跟他圆房……是……刚开始我是不想。后来,我也拉不下脸,他也不说。至于打骂那个贱人,实在是那个贱人人前一套人后一套!”
要不是看长公主现在这幅样子,皇后也想要给她一巴掌:“你先回去,这些日子不要在闹。你父皇那边,不会这么轻易的同意,先下去,去吧。”
-
此刻,镇北王已经到御书房门口。
却被德胜公公拦了下来:“陛下正在跟王爷们说税务的事情。”
话音才落,东周公主脚步急促,声音激烈:“德胜公公,快快禀报给陛下,我有关于税务的事情,要跟陛下说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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