毛绒绒的骂声都被帕子堵住。
容烟拿着头发出门。
到廊下,看见在不远处等她的三王爷。
“王爷,去准备嫁衣吧,顾瑾妤很快就会嫁给你了。”
三王爷略有一些疑惑:“小食街已经没有了,但是有顾瑾妤这个人,就能重建。只是,她真能甘心嫁过来?”
容烟给他给毛绒绒的头发:“这个人最大的短处,就是太过看重这些虚无的情谊。我把这个拿给她看,她一定会妥协。”
三王怕容烟有危险,还特意地叫了人去跟着。
与此同时,就在顾瑾妤叫长言去找夜阁的人寻毛绒绒时。
一道声音从门口传了进来。
“我来得巧,刚好看见你们在这里。”
顾瑾妤他们就站在正堂边上的廊下,正堂跟大门相对。
容烟进来,顾瑾妤就看见了她。
在顾瑾妤跟长言,还有管家,三道不善的目光之下,容烟靠近了。
“别来无恙了,顾东家。”
顾瑾妤眸光一闪:“直说吧,有何贵干?”
容烟道:“就是来通知你一声,三天之后,王爷纳你为通房,你自己准备准备。”
管家都笑出声来,嘲讽地看着容烟道:“你是不是太把自己当回事儿了?”
容烟并不生气,只将手中的帕子交给顾瑾妤:“记住,我是来通知你准备的。”
顾瑾妤打开帕子,就看见里面带血的头发。
她下意识地握紧,猛然抬头,眸子猩红的看着容烟:“绒妹的血跟头发……容烟!你居然敢抓她!你真是活得不耐烦了!”
她空着的一只手,松开肚子,狠厉地抓住了容烟的衣领,神情已经开始失控。
容烟笑的是无所谓:“别那么激动,小心滑胎。我来通知你,信不信的由你,但是毛绒绒的命,只有一条。你三天时间,你耽误第一天,我断她一根手指,第二天,我会找体力最好的男人,给她快活。第三天,我割她的舌头。”
“容烟!”长言从顾瑾妤手中扯过容烟,抬起手就要打。
容烟依旧笑得无所畏惧:“打我一下,那毛绒绒就得受一下罪。你们敢动我就来,反正最后,都要报复在毛绒绒身上。”
长言的手背上青筋盘踞,额头上的筋脉也阴影可见:“容烟,我真是后悔没有杀了你!”
“现在你们也杀不了我了,还有,不要想着公布我的身份。除非你顾瑾妤不要命了,欺君之罪,欺骗两国联姻,说不定百姓会因为你遭罪。”
容烟拂开长言的手,抚平自己身上的褶皱:“我敢一个人进来,就是做好了完全的准备。还有,我在毛绒绒身上放了点东西,你们也别想着用歪门邪道救她。”
顾瑾妤肚子开始隐隐作痛,额前滚过汗珠。
忍耐着躁动,她狠声开口:“嫁给三王爷就把绒绒放出去?我要她完好无损,你先让我见她一面,确定了她没事儿,我今天就嫁!”
“不是嫁,是你自己披嫁衣上门。别以为你能有什么好待遇。想要见毛绒绒可以,明日一早过来。我还有些小要求,一并跟你聊聊。”
容烟说完,朝着顾瑾妤轻蔑一笑,转身离开。
顾瑾妤捂着肚子,被管家扶上椅子。
长言狠了狠心,看着顾瑾妤,已经是有些穷途末路:“小顾,你不能嫁。”
顾瑾妤忍着眼泪,手抵在桌子上,狠狠抹了一把眼泪。
她宁愿这些阴谋诡计对着自己来。
也不想谁因为报复她,伤害她身边任何一个。
松音跟李嬷嬷的悲剧,她怕了。
“你说什么?”她抬头看长言。
长言抬起头,掩去眼中浮动的情绪:“我说,你不能嫁。我跟谷川苏木,我们三个,也会约束好你,绝不让你去。”
“长言,那是绒绒啊!”顾瑾妤瞳孔一点点放大,不敢置信地看着面容忽然冷酷下来的长言。
长言面色恢复平静,是顾瑾妤都没有见过的沉冷:“我等是主子的人,主子让我们在关键时刻约束你一切。从现在开始,你只能留在这里,不能出去。我们,有权利限制你一切。”
顾瑾妤抓起杯子砸在了地上:“长言!那是绒绒,那不是别人。今天不要说是绒绒,就是我养的那头狼出事,我也会去救!”
长言没说话,只是低头静静地看着顾瑾妤。
反差这样大的长言,让顾瑾妤难以接受。
“长言,你有法子救绒绒?”
长言平淡答了一句:“没有。不用问了,从现在开始,你只能在这里。外面的一切消息,我们能做主帮你隔绝。这是主子给的权利。”
顾瑾妤这一刻居然不知道应该说什么。
她以为长言他们跟别的那些暗卫不一样。
起码他们成天跟自己说说笑笑,是有血有肉的。
但是到了这个份上,长言居然是出乎意外的冷血,“毛绒绒要是出事儿,刘婶儿那边你怎么交代?你让我怎么交代?”
“为主,就算是死,也是命。他们不会有怨言。且,优胜劣汰,毛绒绒就是太蠢,才会被带走。”
顾瑾妤看着冷血至此的长言,不敢置信:“绒绒一直喜欢你……”
“主母,你何时变得这样迟钝。深情不能自保,便是愚蠢。在这种世道,喜欢能抵什么用?毛绒绒的事情,会连累很多人。牺牲一个,远远比牺牲大家好。不必再说,从现在这一刻,你的出行,我们会负责到底。”
长言面容越发的冷静,冷静得让一旁的管家都觉得可怕。
这才是霍骁身边的暗卫,夜阁之中的人,真正的面孔。
顾瑾妤看向了管家。
管家也只叹了口气:“我跟师太,我们都听长言的。”
长言做了个请的手势。
顾瑾妤没有急着争辩,而是想到了令沉轩。
他或许能帮自己一把?
顾瑾妤觉得这一刻可悲得很。
事到如今,她还要去求一个以前害过自己,便是现在,她独自跟令沉轩相处,还得小心谨慎的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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封墨是翻墙进来的。
这会儿吃着烤制好的竹筒饭,连声称绝。
“这个竹筒饭,咸的甜的都好吃。你们看,竹子的味道渗透进米饭里面,说是油腻,但是带着竹子的清香,还有稻草的草香,清醒淡雅。”
他把第三根竹筒敲开,看着晶莹油亮的米饭跟粘软的糯米混合,中间还有红艳艳的腊肠丁点缀。
不吃就能闻到咸香竹香。
吃上一口,那糯米绵软,米饭分明,腊肠有嚼劲,还能爆出一口油脂,在口中层次分明。
“阿妤来了?”封墨朝着顾瑾妤招手:“你这脑袋瓜怎么长的,这也太好吃了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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