皇上笑道:“你啊你啊!也罢,便传旨恢复她皇贵妃的位份吧,重新赐予执掌后宫的大权,禁足也一并解除。”
高成道:“皇上圣明,如此一来皇贵妃娘娘与皇上之间的嫌隙便可尽解了。”
皇上道:“可是朕觉得仍是不足够。依你看,可要再送些珍稀的物件儿?”
高成道:“奴才觉得皇贵妃娘娘是性情中人,不一定会喜欢什么珍稀的物件儿,而且皇贵妃娘娘执掌后宫多年,再好的东西都见多了。但是皇上只要用心,皇贵妃必能感觉到。”
皇上道:“那便将朕去年让御窑着意打造的青花诗瓶送去给皇贵妃吧。”
高成道:“皇上如此恩宠,皇贵妃娘娘这回又能扬眉吐气了。”
皇上浓眉一挑,问道:“扬眉吐气?皇贵妃即使被贬降位也是妃位之尊,怎么,这些日子以来,竟然有人为难过皇贵妃么?”
高成道:“奴才听说恬妃娘娘以入侍潜邸,资历最深为由折辱过皇贵妃娘娘。成妃娘娘当时也在场,偏帮着恬妃娘娘。可是奇的是皇贵妃娘娘不但没有屈服,以一敌二竟然未落下风,宫中早就传遍了。至此宫中妃嫔再也无人敢去永和宫造次。”
皇上道:“竟有此事?为何朕从未听彤贵妃和琳贵妃提及?既然宫中早已传遍了,为何旁人也未告知朕?”
高成道:“彤贵妃娘娘雷厉风行,知晓此事之后已多次弹压过恬妃娘娘和成妃娘娘。琳贵妃娘娘向来心慈,不跟皇上说也属寻常。至于宫中其他人碍着太后的面子,又有谁敢在皇上面前提及此事呢?况且皇上这一年来忙于政务,本就少去后宫,寻常妃嫔怕是许久都未得见圣颜了。”
皇上点了点头,说道:“那便晓谕六宫,恬妃、成妃骄纵失德,着降为嫔,罚扣一年的份例,于宫室中静思己过,无事不得再外出招摇。朕这样做,不知静欢是否能满意。”
高成道:“其实此等小事,皇贵妃娘娘如今也可自行料理。”
皇上道:“那是她自己的本事,而朕摆明了要偏心她,却是朕的一片心意。”
高成道:“能得皇上如此宠爱,皇贵妃娘娘真是好福气,不知又要令多少小主羡慕得紧了!”
皇上道:“快去吧!皇贵妃的神情话语都要一一记下,回来细细禀报朕。”
高成道:“奴才遵旨,那奴才就先告退了。”
高成施了个礼,默默退下。
少顷,永和宫中。
高成进殿向皇贵妃施礼请安道:“奴才给皇贵妃娘娘请安。”
皇贵妃道:“免礼赐座。方才已有传旨的太监来过,本宫还以为今日高公公不会亲自前来了。”
高成将一锦盒托在手中,说道:“奴才是去找这个宝贝了。皇上千叮咛万嘱咐一定要妥妥当当地交到皇贵妃娘娘的手里。”
高成将锦盒双手呈给皇贵妃,雨落接了过去,高成方才坐下。
皇贵妃拿过锦盒,打开一瞧,原来是一尊青花诗瓶,奇的是瓶中写有“心似双丝网,中有千千结”几个字。
皇贵妃道:“皇上有心了。有劳高公公为此跑一趟。”
高成道:“皇上本想亲自来,可是却情怯了,于是嘱咐奴才先将此物送来讨皇贵妃娘娘的欢喜。娘娘有所不知,此物是皇上去年就命御窑特意打造的,但后面出了事便一直没机会送给娘娘。”
皇贵妃未接话,反而问道:“皇上今日怎么有心思琢磨起儿女之情了?家国大事都搁下了?”
高成道:“奴才也知道得不真切,只是听皇上说了两句,似乎是奕山将军已与洋人签订了合约,战祸尽解了。”
皇贵妃道:“洋人岂会这么容易就善罢甘休?高公公,本宫想见皇上。”
高成道:“娘娘,皇上也心系娘娘。可是再见可千万不能提及政事,否则只怕又会生出事端。”
皇贵妃道:“高公公,国家已到了生死存亡之际,本宫身为天下女人之首,一定要襄助皇上平息战祸。”
高成道:“娘娘,奴才方才已经说了,奕山将军不负众望已然与洋人签订合约,大清不会再有战祸了。”
皇贵妃道:“不对,洋人所求绝不是奕山可以满足的,一定还有什么不妥之处。”
高成道:“对了,那日皇上说了会采纳皇贵妃娘娘当初提出的开埠通商的建议。如此一来,想必洋人便会退兵了。”
皇贵妃道:“当初的确是本宫建议皇上开埠通商,这也是洋人的请求。但是如今洋人已知道我大清国力空虚,军备不足,特别不善海战,又岂会满足于此?高公公,请您一定要替本宫在皇上面前陈情。”
高成无奈地道:“皇贵妃但有所需,奴才莫不从命。只是奴才怕又惹得皇上生了气,浪费了长公主维护皇贵妃的一番心思。”
皇贵妃道:“国难当头,本宫不能怜惜一己之身而置江山社稷、天下万民于不顾。”
高成道:“皇贵妃之心胸,奴才钦佩不已。也罢,奴才这就回养心殿回禀皇上。”
皇贵妃道:“有劳高公公了。”
高成起身施礼后便告退了。
稍晚,养心殿。
皇上仍在批阅奏折。
高成悄声说道:“皇上。”
皇上抬头看了看他,说道:“回来了?怎么?皇贵妃对朕仍有怨言?”
高成道:“那倒没有。皇贵妃娘娘对皇上的礼物爱若珍宝,对皇上的回护也是感恩戴德。”
皇上道:“那你这是怎么了?”
高成道:“皇贵妃娘娘想要求见皇上。”
皇上道:“这岂不是正好么?朕也许久未曾见她了,甚想看看她近日究竟如何了。”
高成道:“可是皇贵妃娘娘向奴才问及近日来的战事,才说要面见皇上,有事要与皇上商量。”
皇上道:“她竟然如此固执!后宫不得干政是祖训,即便是朕也不能破例。罢了,既然如此,朕如今怕是不宜与她相见。免得一见面她又对朕说起政事,到头来朕都不一定保得住她!”
高成跪下叩了几个响头,说道:“皇上,奴才不懂政事,可还是被皇贵妃忧虑万民福祉的诚心所打动。奴才斗胆问皇上一句,即便是皇贵妃娘娘所言句句在理,皇上也势必会因后宫不得干政的祖训而置若罔闻吗?”
皇上叹了口气道:“你起来吧。朕不是不信任她,也不是不知道她所言在理,只是朝中最忌讳的就是牝鸡司晨。朕虽为天子,也不能冒天下之大不韪。朕和她都担不起这个骂名啊!所幸奕山已为朕平定了祸事,短时间内想必都不会再出事了。待到这个风声过去朕再去见她吧。”
高成道:“可是皇贵妃说洋人的所求断然不会这么容易满足,一定是有哪里不妥。”
皇上摇摇头道:“高成,这话朕就当没听过,你也不必再说了。最好是今日皇贵妃与你说过的话,你也能当没听过,烂在肚子里。如此一来才是对她的保护啊!”
高成仍旧跪着,说道:“奴才遵旨。”
皇上道:“罢了,你起来吧。朕本想去永和宫陪皇贵妃用膳,但是你去替朕传膳,今日朕仍旧在养心殿用膳。”
高成只能无奈地站起身来,说道:“奴才遵旨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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