雪娇的手,手心手背,布满交错血痕。W
血痕处,伤口肉眼可见的速度,逐渐裂开,溃烂。
森森白骨,显露在眼前。
纳兰清羽吓得肝胆俱裂。
她的腿摔残了,如今手也要烂掉!
彻头彻尾的废人,她活着还有何意义?
残废的双腿,本就令齐氏诸多抱怨不满。她的手若是再毁了,只怕更加难以立足!
纳兰清羽慌了,尖声叫道:“快!快请太医!”
搭在扶椅上的手,控制不住地颤抖。
雪白的手背,并无一丝伤痕,光滑细腻宛如打磨成精美的一块美玉。纳兰清羽惊恐的心,稍稍安定。
寒梅脸色惨白,匆匆去请府医,随即拿着玉牌进宫请太医。
府医来的时候,雪娇的手已经溃烂成白骨,肉都掉在地上。
“呕——”
纳兰清羽干呕,吐出的只有胆汁。
极度的恐惧,导致胃部痉挛。
纳兰清羽想要自己眼睛移开盯着雪娇的手,可是却又不由自主盯着,紧紧地盯着。
看着从手指烂到手臂,像是被隐形的怪物吞噬,向臂间蔓延。
嘭咚——
雪娇吓晕过去。
纳兰清羽瞳孔陡然圆睁,浑身哆嗦,等不及太医到来。她的手,已经开始有肿胀般灼热感,她害怕会爆裂。
“备车,备车!”纳兰清羽胆战心惊,乘坐马车,疾驰而去。
马车停在郡王府。
护卫将纳兰清羽抬下来,一人上前去敲门。
门缓缓打开。
门仆见到纳兰清羽,猛然关上门。
“开门,快开门,我找你们郡王妃!”纳兰清羽面色青狞,她的手已经开始裂开道道细痕,血液顺着手指滴落在地上。
护卫急促地敲打府门。
门仆打开门,对着脸色惨白如雪的纳兰清羽道:“郡王妃说了,求她无用,敢害人,便要承担起害人的代价。”
纳兰清羽脸上血色褪尽,苍白到近乎透明,心中一片绝望。乞求道:“你和她说,只要肯救我,我什么都答应她!什么都答应!”
“郡王妃说总要付出一点代价,你不愿意废一双手,那便拿舌头来换。没了舌头,说不出害人的主意,她也放心。”门仆一五一十将谢桥说的话,一一复述出来。
满腔恨意在纳兰清羽体内翻涌,眼底闪过疯狂之色,可看着已经开始溃烂的手,纳兰清羽拼命压下喷薄欲出的恨意,从轮椅里挣扎跪在地上,目光深沉,浑身抖动,咬紧牙根,突然俯身下去,砰砰砰地磕头——
“郡王妃,我错了。”
“我真的错了。”
“我不该起害人心思,指使人推你。”
“我不该挑起事端,让你三妹出丑。”
“我真的错了……求求你救救我!”
等她抬起头来,额头上一片青紫双眼里蕴满泪水,分明做了这么多坏事,可她一副知错悔改,欲哭不哭的模样,看起来楚楚可怜。
谢桥站在门口,看着纳兰清羽向她低头,向她认错。
清冷的眸子里,波澜不兴。环顾围拢看热闹的百姓,又看着纳兰清羽,嘴角上扬,带着讽刺的笑。
到这个地步,她还在利用她的弱势,博取同情,借由外来的力量逼压她!
谢桥心中冷笑,只可惜,纳兰清羽打错算盘了!
她还真不怕名声这种东西!
迫于名声,做违背自己意愿之事,太憋屈。
而她不想过得憋屈。
所以——
“纳兰清羽,你对我做的事情,一言难尽,只有你口中这些?”轻描淡写描述她的罪过,观众只以为她小肚鸡肠,不过污蔑容姝出丑,推搡她一把,便不能原谅!冷声道:“你为的是推我一把?而不是想要摔死我腹中的孩子!”
纳兰清羽心中慌了,为何谢桥仍旧不为所动?
反而指出她的恶毒,啜泣道:“郡王妃,冤枉,我不知道你有孕……”苦笑一声,话头一转:“可事情已经做了,也无法狡辩,我认了这桩罪。”
听着百姓对谢桥指指点点,骂她铁石心肠。纳兰清羽对着谢桥俯下身,恭恭敬敬地磕头:“郡王妃,我无法回到过去弥补犯下的错,您大人有大量,莫要与我计较。我错了,真的知晓错了!你为何不肯信?难道要我死在你面前,你方才能原谅我?”
谢桥嗤笑:“纳兰清羽,你若当真知道错,为何道歉也如此做戏?”
世人不清楚纳兰清羽的德行,同情弱者。而此刻,她便是咄咄逼人,纳兰清羽成了被她欺负的可怜虫。
这又能如何?
她以为如此,自己便会迫于舆论救她?
纳兰清羽的泪水滚落下来:“你对我误解颇深,无论我做什么,都认为别有用心。看来,当真要我死了,才能弥补当初犯下的罪过!”
谢桥看着她四处张望,似乎在寻找什么。
啪——
一把匕首扔在纳兰清羽面前。
纳兰清羽一怔,眼睛发直盯着地上的匕首。
谢桥看着她眼底一闪而逝的诧异,唇边掠过一抹冷笑:“我知道你贪生怕死,你也可以不死。剁掉手,一切问题迎刃而解。”
纳兰清羽难以置信地看着谢桥,她不怕自己真死了!
她提供凶器,也难逃责任!
“给你一句忠告,现在剁掉双手,还来得及。否则,到时候你全身都会烂掉。”谢桥懒怠与她周旋,转身回府。
纳兰清羽面无人色,手如何也拿不起地上的匕首。
砍断双手,她又为何来苦求谢桥?
到此刻,她真切的意识到,谢桥不吃她这一套!
她根本不在乎名声!
她真的错了!
莫名地,她觉得开始她真心实意道歉,谢桥或许会救她。
而经过她的小心机之后,她真的冷眼旁观,不会施以援手!
手上的伤痕逐渐扩大。
纳兰清羽瞳孔一紧,厚重地府门关上一刹那,大喊道:“我故意要害你,害你摔倒,摔死腹中的胎儿。我嫉妒你,见不得你好过!我心思龌龊,罪不可恕。求求郡王妃念在我诚心悔过,饶过我这一回!”
众人哗然。
原来郡王妃是受害者。
谢桥脚步一顿。
纳兰清羽绝望地眸子里,迸发出一丝希翼,连忙说道:“你放过我,便算做当年父亲对郡王的救命之恩,一命抵一命!”
她知道,谢桥没有骗人。雪娇的手,烂到手臂,还在朝身体上蔓延,那是全身都要烂掉,如何还有活命的机会?
仓惶间,纳兰清羽利用秦蓦欠下纳兰述地恩情。
谢桥侧头,纳兰清羽狼狈不堪,她的手已经开始溃烂。
“纳兰将军,您可听清楚了?”谢桥并未理会纳兰清羽,反而看向人群里。
众人散开,纳兰述出现在人前。
他面色铁青,听到纳兰清羽被谢桥欺负的消息,急急赶来,却未曾料到听见纳兰清羽亲口承认要害谢桥腹中胎儿。
所以,谢桥毁纳兰清羽的手。
纳兰述面覆寒霜,冷冷地睇纳兰清羽一眼,拱手道:“多谢郡王妃开恩,不与小女计较。”
谢桥示意明秀将药给纳兰述,沉声道:“恩恩怨怨,一笔勾销。”
这么多人看着,今后秦蓦亦或是她,对纳兰述亦或者纳兰清羽做什么,也不会被人骂做忘恩负义!
她不惧,却不想秦蓦背负这等名声!
纳兰清羽得到药,连忙涂抹在手上,质问着谢桥道:“你如何确定是我让人推你?你不问清楚,不怕误会好人?”
谢桥眼底透着讽刺。
纳兰清羽心口一滞,她的确算不得好人。
谢桥道:“你屋子里是点着冷梅熏香罢?”
“是。”
“你的婢女与你同在一个屋子里,她身上自然会沾染冷梅香。我在冰窖之时,一股冷梅香刺激得打了喷嚏,紧接着便被推倒。而之后,有人告诉我,我身后站着一位青绿色长袄的婢女,按照时间推算,推我的人便是身染冷梅香的婢女。”
“我见到花厅外守着几位婢女,心中猜想着,一着未得手,心中也担忧露陷,总要若无其事守在我身旁,看我做何打算,她也好随机应变,或者是伺机而为。我将目标放在门口的婢子身上,故意摔一跤,有人下意识躲开,有人未曾反应过来杵着不动,只有离我算远的一个婢子快速上前接着我。”
“说明她一直观察我的动静,所以能够很快的应对突变情况。按理说躲开的人更有嫌疑,常人思维推断,她一个想害我的人,根本就不会扶我。可她偏偏扶了,能够排除嫌疑。她万万想不到,正是这一扶我确定凶手是她!”
纳兰清羽听着谢桥条理清晰的分析出来,呆楞住。良久,方才低笑出声:“聪明反被聪明误。”
“至于认错……”谢桥手负在身后,居高临下地俯视着纳兰清羽,气势逼人:“宁可错杀一百,也不放过一条漏网之鱼!”
纳兰清羽心中一震。
谢桥心中冷笑,何况她认出之前那个婢子,在花厅之时,站在纳兰清羽身后。
说明是纳兰清羽院子里的人,而是那婢子的话,更加错不了。
纳兰清羽与她算是宿敌!
“今次念在纳兰将军于郡王有恩,我便饶你一回。你若死性不改,绝不轻娆!”谢桥入府,‘嘭’地一声,府门合上。
纳兰述的脸面被纳兰清羽丢尽。
谢桥如此不将他放进眼中,不曾因为他对秦蓦的恩情而客气的请他入府小坐。甚至,表面的功夫也不愿意做。
皆因为纳兰清羽!
人若要被尊重,需自重!
纳兰述吩咐护卫道:“护送你们少夫人回去,告诉将军夫人,少夫人腿脚不便,今后大小宴会莫要她出面,安静留在院子里,派几个得力之人伺候。”
纳兰清羽一怔,她父亲这是想要人监视她!
控制她的自由!
“父亲……”纳兰清羽一开口,触及纳兰述平静的目光,突然间就说不下去。
父亲对她失望透顶,已经不抱期望。
纳兰述见她无话可说,骑马离开。
纳兰清羽被护卫送回定国将军府,手不痒、不烂,太医等候在府中,替她给包扎好。
这时,碧荷站在门口,恭敬的说道:“少夫人,夫人请您去她府中一趟。”
纳兰清羽冷笑一声,齐氏找她能有什么事,不过是想要训她!
“你告诉她,我病了。”纳兰清羽让寒梅推着她躺床上去。
寒梅见碧荷并不为难,反而将门关上,心一沉,听到外头锁链声音,跑过去拉门,已经被锁住了!
“开门!碧荷,你开门啊!这是干什么!”寒梅将门拍的震天响,又急又怒:“你快将门打开!”
碧荷站在外边,看着被碰撞的门,高声说道:“省点儿力气伺候好少夫人,夫人说了,她也不想做恶人,纳兰将军发话了,人不给管好,拿夫人是问。夫人也很为难,原想寻少夫人好好商量,少夫人既然身子不适,那便好好养病。”
“碧荷,你开门!谁给你的胆子!”寒梅心中急了,老爷给的交代,齐氏更加无惧了!
这门一锁,这辈子还能放开么?
“碧荷,开门!你快开门!”
碧荷冷笑一声,她向来不喜欢这新娶的少夫人,目中无人,不如沈少夫人亲和。
“我也是听夫人的话,你不服气,便去找夫人说理去!”碧荷丢下这句话,转身离开。
同样是奴婢,寒梅凭什么在她跟前傲气!
寒梅咬紧牙根,抱怨道:“少夫人,我们该怎么办?”
纳兰清羽心中不甘,又能如何?
她父亲发话,她再敢生事,只怕下一回,会给她一条白绫。
“先养伤。”纳兰清羽合上眼,压下心中的愤怒不平。
——
散宴后。
容姝与柳氏乘坐马车离去。
秦隐吩咐人将孩子带回秦府,追过来,远远看见马车驶离。
秦隐眼一眯,去了辅国公府。
容姝与柳氏下马车,看见站在门口的秦隐,柳氏面色倏然一变。
“你走,这里不欢迎你!”柳氏拉着容姝,往府中走去。
“等等。”秦隐看一眼容姝,她面色平静,眼底有着探究、打量,眸子一紧。“母亲……”
柳氏脸色一变,冷声说道:“饭可以乱吃,话可不能乱说,你胡乱叫什么!”
容姝眉头紧皱,目光在柳氏、秦隐二人之间打转,疑惑道:“母亲,他来做什么?”
“姝儿,我有话与你说。”秦隐握着容姝的手。
容姝电触一般收回手,眼底的厌恶、抗拒,不加掩饰。
秦隐被她眼中的情绪刺痛。
“秦二爷,请你自重!”容姝退后几步,与秦隐保持距离。心想这人太过孟浪,男女授受不亲,他抓握她的手,太过不自重!
亏得她之前认为他端正守礼,也不过如此。
秦隐看着容姝的态度,心中隐隐诧异,意识到不对。
“姝儿……”
“秦二爷,请叫我容三小姐!”容姝面对秦隐,心中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,那种感觉完全说不上来。
仿佛有浓重的感情,被掩埋压抑住,见到他的这一刻,似乎要冲破桎梏,迸发而出。
可又生出一股子强烈地恐惧、抗拒。
是,恐惧。
莫名地恐惧。
或许是那个梦锁导致。
容姝对他避之不及,与他站在一起,浑身都难受。
“母亲,我们进去罢。”容姝看一眼秦隐,拉着柳氏往府里走。
柳氏也怕秦隐捅破他与容姝之间的关系,好不容易瞒下来。
千算万算,未曾想到秦隐这么快回京城。
原以为,放任三年,等他再次回京之后,容姝即便见到他,也忘得差不多了!
“姝儿,你先进去,母亲有话与秦老爷说。”柳氏松开容姝的手。
容姝轻轻点头,警惕地看着秦隐,叮嘱道:“母亲,香卉留在这儿陪您。”
柳氏颔首,看着容姝走进去,指着另一边,两个人走过去,柳氏冷声道:“你看见了,姝儿已经完全放下你,你就当作积德,今后别来找她了。”
“她是我的妻子。”秦隐表达出他的立场,想要他放弃,不可能。
“你就不能放过她?姝儿好不容易能够好好的过日子!况且,你现在与她和离了,我不会再同意你们两和好如初!”柳氏极不待见秦隐:“你对她做的混账事,你还有脸说她是你的妻子?别做白日梦了!我的闺女不会再让你糟蹋!你不肯放过她,我就……我就死在你门口!”
“姝儿,我对不起她,今后会好好弥补。”秦隐态度低微,嗓音干涩道:“她怎么了?我看着她有点不对劲。”
柳氏冷哼一声:“不,她现在才正常。你难道看不见?姝儿已经对你死心,心中没有你!所以,你还有一点儿良知,不要再来打扰她!”
秦隐心口一滞。
“希望你别在她面前提起你们短暂的孽缘。她觉得是耻辱,是她不堪的一段经历。会为自己错误的选择,而自我折磨!你还未老眼昏花,看见姝儿厌恶你的神情了?你就别再来恶心她!”柳氏听到秦隐如何对待容姝,生吞他的心都有,何况不过几句狠话而已,算是便宜他!
“嘭——”
柳氏进去,府门重重合上。
她的话,随风飘至他的耳中:“以后遇见他,不必通禀,直接拒之门外。我得让人从庄子上带一条恶狗来,这恶人还得恶狗磨!”
容姝是死心塌地爱慕秦隐,也不曾逼着他娶。
他自己上门娶了,不爱没关系,也得给该有的体面与尊重。
容姝做错了,他袒护小妾,没关系。
容姝被人陷害,他的心肝歪了,那就不行!
好好的人嫁过去,折磨成什么模样?好在老天开眼,让姝儿忘了这东西!
秦隐怔怔看着紧闭的门扉,未曾料到向来和善的柳氏,出身书香门第,被他逼得说出这等有违涵养的话。
可见,对他有多深恶痛绝!
恶人——
他或许是吧。
所以,得不到原谅?
秦隐捂着抽痛地心口,柳氏的话,容姝的神情,如同一把匕首在他心口翻搅。
看着紧闭的铆钉大门,秦隐抿紧薄唇,转身离开。
这段婚姻,是他与容姝两个人之间的事情,不清楚内情之人,做不得决断。
就算容姝不愿意与他在一起,他也希望从容姝口中说出来。
他会成全她!
柳氏回到前厅,便见到容姝坐在那里等她。
柳氏脚步一顿,收敛好思绪,和蔼的坐在她的旁边:“姝儿,你还有事?”
容姝回过神来,看向柳氏,沉吟道:“母亲,方才秦二爷为何喊您母亲?”而且,谈话的时候,甚至支开她。
她想,这中间的事儿,定是与她有关。
“母亲,我想听实话。”容姝一瞬不瞬盯着柳氏,似乎想从她细微的表情里,看出她想要的答案:“母亲,那个秦二爷,并不如他表现的那般好相与,您是亲口告诉我?还是等他来找我?此次去南陵,我觉得有些事情变的奇怪。好像就是从我做的那个梦开始,分明是梦,可今儿个他的儿子,唤我母亲,我又恍惚觉得那个梦是真实。我都忍不住怀疑,我这儿是不是有问题,所有的事情都记错了。”容姝指着自己的头。
柳氏满面愁容,唉声叹气,望着庭院里光秃秃的枝桠,缓缓开口:“你那个梦,是真实的,你会如何做?”
容姝眼睫一颤,心口一阵紧缩,似乎早已做好准备,便没有多大的情绪反应。
“即便是真的,但是我对他没有梦境中那么爱,爱得那么深,整个人都失去自我,仿佛毕生的精力,便是围着他在打转。那样的我,太不出彩了,且很软弱。没有了他,就像没有天,天塌了,我又怎么活得下去?这样的爱,太苦太累,我不想要。”容姝卷搓着手中的娟帕,淡然一笑:“我不知道为什么会忘记自己的生活,认为是一场梦。或许我的傻,得到回馈,所以遗忘那般深沉、压抑的感情,压抑得我心口沉闷,难以呼吸。这样也好,既然忘了,我自然不会再与他有任何瓜葛。”
柳氏怔然地望着容姝,眼中有着诧异,似乎没有想到她会是这么一种反应。
生怕容姝是为了安抚她,故意撒谎。
“或许我忘记之前切身体验,只是当成一场梦,并不深刻。想不起来,爱他的时候,是何种心情。”容姝微微一笑,似乎真的很不在意。
柳氏松一口气:“如此便好,你们和离了,和离书我收着,你既然决定与他断了,今后便莫要与他有牵扯。姝儿,答应母亲,为了我与你父亲,不要和他在一起。”
容姝心中松一口气,随即一怔,似乎听到她与秦隐和离,心中很轻松。
如果,她梦境中都是锁发生的,她真的无法接受!
“母亲,那您要做好准备,您恐怕得养老姑娘了。”容姝释然一笑,说不定,她哪一日对秦隐那份情,苏醒过来,她也绝不会回头!
柳氏心中仍旧不放心,怕秦隐缠着不放,容姝会动恻隐之心。
私底下叮嘱香卉,多防着秦隐。
容姝在府中,并未出府。
她头上的伤口,隐约有点痛,便打算去郡王府,找谢桥看看伤口。
收惙好,带着香兰、香卉出府。
柳氏如临大敌,并不放心,配着护卫,护送容姝出府。
容姝心中虽然觉得没必要如此在意秦隐,但是柳氏的这一份心,她未曾拒绝。
护卫打开府门,容姝踏出府,便见到秦隐,裹着灰色大氅,屹立在门口。
护卫得到柳氏的吩咐,立即往府内走去。
容姝脚步一顿,从容不迫自他身边走过。
“姝儿,我有话与你说。”秦隐唤住容姝,想要解释,那一纸和离书,并不是他给的。“我不想我们之间有误会,那一纸和离书……”
“汪汪——”
一条瘦黄土狗,‘嗖’地蹿到秦隐身边,张开尖长嘴,露出尖利的獠牙,扑上去咬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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